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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瓶邪架空】《別鬧!老張才沒有私生子!》後篇(上)

沒有奶的狼奶爸與他撿來的狗崽兒砸,前篇請



01. 

北風吹過,帶起一陣由遠而近又由近及遠的窸窸沙沙聲。紛揚而起的不是雪花,是絢爛如血的葉。

只有在秋季,這一座聳峙於北方大陸北境的山脈,會在長年戴著的厚厚白帽子底下,換上由彩葉織就的繽紛衣袍。森林不再是深淺不一的綠,金色橙色紅色褐色綠色,多種色彩交相錯雜,濃豔絢麗,在晴日朗照的日子裡尤其華美奪目,就是春末夏初的花海較之也略遜一籌。

可惜,住在大山裡的獸族與獸人族都沒有多少欣賞美景的閒心。時近秋末,漫山的彩葉已開始掉落,禿樹枝總在夜裡結上薄薄一層粉霜。若無意外,山腹與山腳地帶將於一個月後迎來今年的第一場雪,揭開漫長冬季的序幕。所以了,不管是要南下避寒,或是要儲備冬糧,沒剩多少時間了,這一個月是最後的機會。

 

閉著眼,垂著頭,一身武裝的張起靈已經在半山坡上這塊突兀高起的大岩石後邊蹲伏了很久很久,久到像是打起了盹兒,久到他的尾巴都落上了好幾片紅葉黃葉,左耳前面也沾著一片。

不多時,隨著陣風再次拂過林梢,又一片紅葉像蝴蝶一般打著小小的轉兒,飄啊飄地掠過他的耳尖、額頭、胸口……

啪!

然後,被他胸前猛然探出的一隻毛茸茸奶白色小爪子給攫……不對,沒攫住。

眼巴巴地望著漂亮的紅葉溜出爪尖,飄然遠去,從張起靈胸前的獸皮小兜兜探出腦袋和爪子的小奶狗顯得有些失望。尖尖的耳朵往兩邊倒了倒,但馬上又豎直,同時仰起臉,貌似要等待下一片落葉的來臨。

這個小小心願立刻就得到了實現。瞧!明明此刻無風,竟有數以百計的紅葉黃葉一齊自枝頭飄墜而下,一時之間,葉影紛雜繚亂。

小奶狗瞪圓了眼,下一個動作卻不是歡喜地揮舞小爪子,反倒哧溜一下縮回獸皮兜兜裡。

大地在震動!

張起靈挑開眼簾,黑眸清明冷凝,不見睏意。握緊手中的烏木弓,另一手輕拍兩下獸皮兜兜,起身,三兩步便竄上高高的岩頂。放眼望出去,林子外,半坡下,溪水奔淌,草原遼闊。東北方的地平線上,一團灰影聳動著,迅速地接近、放大。

守候已久的獵物,總算是來了。

他相信,背後山林的大片陰影足夠遮蔽他的身形。他很清楚,他將面對的獵物並不以優異的視力著稱。

又起風了,逆風。

從箭筒裡取出三支箭,一起搭上弓弦。拉弓,瞄準,鬆手。

嗖──

逆著風,黑羽箭飛馳而去,撕裂了亮藍色的天穹。

 

 

02. 

「角鹿?三頭?」

張海客捏緊手中畫滿了花花綠綠記號的地圖,眼睛瞪得有點大,直勾勾地與張起靈對視了好一會兒,總算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沒生幻聽。又看了看後者身上的裝備,似笑非笑地讚了一句,「光靠放箭就能捕獵角鹿,真不愧是張起靈。」當了奶爸也依然是張起靈。 

不管有無補上後一句,這都是誇讚無誤。但張起靈像充耳不聞似的,表情變都不變,自然也沒花哪怕一滴半滴口水解釋自己實際上只拉了一次弓。向負責秋狩成果統計的張海客交代完戰果,又扼要地對邊上候著的幾名戰士說明了另外兩頭角鹿屍體所在位置,他接著把自己一路拖回來的那頭角鹿拉到自個兒的小營帳前,抽出橫掛於腰後的黑色骨刀,鋸起了鹿角。

角鹿,一聽這名字,肯定會馬上聯想到張揚分岔的巨大鹿角。然而角鹿身上的武器不止於此,作為北方大陸北境體型最龐大的普通獸族,性情敏感易暴躁的牠們就連毛皮也堅硬如鋼。全身上下唯一欠缺硬皮防備的致命弱點,就只有額頭中央不及巴掌大的一小塊。為此,儘管角鹿稱得上一身是寶,鹿肉鹿血鹿骨鹿筋鹿皮鹿毛鹿角全部都有大用途,族群的遷徙路線也不難掌握,每一年秋狩期間為獸人狼族成功捕獵的數量仍是屈指可數。

剛剛把鹿角鋸出一道裂口,張起靈胸前的獸皮小兜兜先一聳一聳地動起來。聳動幾下,察覺他沒有阻止的意思,嘩啦!尖耳垂尾的小奶狗直接蹦出袋口,奶白色的四隻小腳掌甫落地,便跳啊跳地繞著他的左腳轉了幾個圈,還不經意地踩了幾下他的狼尾巴。

「乖,等著。」

小奶狗彷彿聽得懂話,立即乖乖地挨著他的小腿坐下來,淺棕色的身子挺得直直,耳朵豎得高高,圓圓的褐色眼睛明亮有神,乍一看還挺像一隻小狼崽。唯有尾巴露了餡,使勁兒地搖啊甩啊,把他們腳下的泥土地拍得啪啪有聲。

 

等張海客結束了今日的統計工作,走進狩獵隊伍臨時開闢的營地,正好瞧見張起靈單掌托起小奶狗的肚腹,把他抱到大腿上。小傢伙用前爪扒著一小截鹿角啃著玩兒,啃著啃著,一下四腳朝天,翻出粉白色肚皮。

又不是父子,玩兒什麼父子情深?

張海客心中吐槽,面上極力保持正經,走到張起靈身邊不遠處,在一根枯木樁頂上坐下。

偽父子有志一同地無視了他的目光。正在長牙的小奶狗忽然扔開鹿角,身子一扭,半咬半含地叼住張起靈的右手中指與食指,大概比起硬梆梆還有股怪味的鹿角,手指要好咬好聞好吃得多。而他的狼奶爸不驚也不忤,竟然就這麼舉起右手,像釣魚拉竿似的把小奶狗往上拉、往上拉,一直拉到與自己的雙眼同高,才又以左手托住狗肚子,抽回右手手指。

「吳邪。」低低地喚一聲小奶狗的名字,張起靈將鹿角重新塞進小狗嘴裡。

上述一連串動作,他不僅做來熟練,力道也把控得正剛好,完全不擔心弄傷弄疼小狗。

簡直無法想像,一個時辰之前,同一雙手才在逆風中一擊射殺了千米外的三頭壯年角鹿。

完全背景化的張海客抬爪抹了抹臉,自覺遭受到某種謎樣的精神攻擊。

哪想臉還沒抹完呢,張起靈又開口了。

「我今晚會上三聖雪山。」聲線一樣低,語氣卻截然不同。

好吧,總算這小子還識時務,懂得以族裡交辦的正事為重,沒讓家家酒遊戲給沖昏腦袋。

海客哥哥剛剛在心中表示一句欣慰,搞沒搞錯啊?真是幻聽了吧?張起靈居然還有沒說完的台詞!

「這次獵回去的三頭角鹿,我要分三份肉。」 

說者輕描淡寫,聽者瀕臨吐血。

張起靈是誰?張氏一族最強戰士、族長繼承人,沒有他,別說角鹿了,鹿角都沒得有。既然他堅持要三份,雖然有點破壞規矩,也得給他三份。

那麼,張海客又是誰?張起靈的遠房堂兄、部族裡新上任的「庶務長」。要用剩下的收獲擺平部族裡的其他人,特別還是意見最多、最死守傳統和規矩的長老們,可得耗費一番力氣。

更吐血的是,張海客不用想也曉得張起靈寧可違反規矩也要多拿兩份鹿肉究竟打算幹什麼──去跟族裡那些正在帶孩子的女人換奶水換麥糊換一切適合幼崽吃穿用的東西來著。

「以過冬儲備糧的標準來看,這小崽子也吃得太好了。」 


啪嚓!

你以為最強戰士斷了理智?非也,是張海客在起身同時踩斷了腳下的枯樹枝。

咻咻──咻咻──

你以為最強戰士放了殺氣?想太多,是一陣涼風剛剛好吹進營地。

「張海客。」

張起靈的聲音還是很低也很輕,偏偏一個字也沒給風吹去。

「你的笑話不行,吳邪沒笑。」 

很難相信這對默契驚人的偽父子沒預先套好招,這廂話音剛落,那廂,小奶狗扭著脖子瞪住張海客,用力一咬,嘎崩!小牙竟把鹿角生生啃下一塊。

 

張海客覺得自己這輩子最不想再看見的生物就是他的白眼狼堂弟和天外飛來的狗崽堂侄了,沒有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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