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交上一個男朋友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但不是全部。
對吳邪來說,比起帥哥美男什麼的,平常時候,他還是更願意也更能夠欣賞各種類型的美女。
所以真的不能怪他現在頂著一張徹底狀況外的囧臉。
飛機已經順利在悉尼(雪梨)機場降落停妥了,又菜又嫩的他按規矩站在機艙中段的緊急逃生口前鞠躬送客。送著送著,忽然瞧見一位比自己還高出了小半顆頭的金毛洋哥們,穿著一件至少開了三顆鈕釦的薄襯衫和騷包到不行的緊身黑皮褲,用小跳步的方式扭著屁股來到面前,他……他真的不能理解情況。
「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左手拎著LV Keepall旅行袋的金毛洋哥們沒有立刻回答,側了側身子讓排隊下機的其他乘客魚貫從身邊經過,帶著笑的藍眼睛極為露骨地把吳邪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地掃過兩遍,伸出右手,淡淡木質香水味隨之襲來,「我們是同行,我來自Virgin Airways。」
頓了頓,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笑意加深,「我們還是同類呢,Honey。」
剛剛禮貌性地把右手伸過去,吳邪立馬又愣了。抱歉,他需要一點時間來確定自己是不是幻聽了,這傢伙喊他什麼來著?
金毛洋哥們顯然把他的怔愣理解成了默認,握住他的右手,同時毫不在意地把Keepall往腳邊一扔,左手朝經濟艙後段方向指了指,「我跟那裡的crewmember說我最近缺男人,好寂寞啊,看在同行的份上,幫忙介紹一個吧,她們就讓我來找你。」言及此,又仔細地端詳了吳邪幾眼,癟著嘴做出遺憾表情,但湛藍的眼睛還是笑笑的,「Honey,你好可愛,可惜不是我要找的。」
「呃……」
一個Honey尚未消化完全,突然又一個好可愛迎面砸過來。自打學會ABCD以來,吳邪還沒有覺得英語這麼難懂過。
「還是你來幫我介紹男人好了,你們公司肯定有,Virgin的我都吃膩了。」
金毛洋哥們自顧自地打了個響指,雙眼閃閃發亮,彷彿做出了一個睿智非常的決定。然後風騷地一扭腰,環視起還未走出機艙的乘客們──男性限定,「我喜歡的類型是……嗯……啊嘶!」
抽氣聲和吸口水聲幾乎一同響起。
「噢!天啊!Honey你看,快看,現在正往我們這邊走過來的紅衣服傢伙,褲襠好大一包啊!嘖!這麼大,做起來一定該死的爽!」藍眸微瞇,紅豔豔濕漉漉的舌頭舔過上唇,「好想把他直接推進廁所裡扒光了嚐嚐味道,是吧?」
「……」
「你覺得那個穿牛仔背心的如何?有一點肌肉,下面的尺寸應該不會差。」
「……」
「挑男人當然得先看那裡,床上的技術不好,用起來不爽,光靠臉帥有什麼用,你說是不是?」
「……」
最最最正常普通不過的波音客機經濟艙忽然間成了秤斤論兩的人肉市場。差不多把目力所及範圍內年輕一些、身材好一些的雄性生物都品評過一輪,越發顯得慾求不滿的金毛洋哥們終於捨得拉回心神。
「對了,你們的Captain,我在候機室看到了。」
壓低的音量,搭配絕對意有所指的停頓。
將胳臂搭上吳邪的肩,不誇張,這傢伙的眼神之飢渴啊,藍色的眼珠子都有點發綠了。
「Honey,我相信你不會傻到放過他。怎麼樣?有多爽?幫我約他一下吧。」
說到這邊還沒完,他老兄還要立刻換上一個我理解的笑容,追加一句:「噢,我不介意三人行。」
「……」
總算意識到身旁這位「同類」的持續沉默代表的並非心有戚戚焉,金毛洋哥們詫異地按住吳邪的肩膀,蹙著眉觀察他片刻,驀地像是領悟了什麼,兩眼瞪圓瞠大。下一秒,表情赫然變作極度的哀慟。
對,不是哀傷,不是哀痛,是哀慟,心字邊的慟。瞧,嘴唇都顫抖了。
「噢,Honey,我在說你們的Captain啊,為什麼你一點都不興奮?難道他其實不舉?早洩?或者根本只是根牙籤?」
02.
金毛洋哥們後來的遭遇不是太重要,我們來聊聊當天稍晚發生悉尼市區某間酒店的某個房間裡的事。
敲開了張起靈所住房間的青銅門板,吳邪十分堅決嚴肅凜然認真地要求已經把自己洗得香香的Captain Zhang脫下浴袍,穿回全套正機師制服,接著對他進行了全方位的細緻觀察──尤其著重於褲襠。直到快把「小張」給看硬了,這才響指一彈,肅容做出結論。
──以後除非是天氣太熱,否則在駕駛艙以外,不許上身只穿制服襯衫而不穿外套。
對此,張起靈不明就裡但欣然同意,接著以左手解開外套排扣,右手把還未換下空少制服的吳邪扯到了房間的大梳妝鏡前。
還以顏色觀察回去?
嗯,順便幹哭他。
制服Play什麼的,Captain Zhang想了很久了。
忽然好想寫一篇「老張的freestyle」之類的謎樣番外啊……一定是天氣太熱所以我的腦子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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