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nepig

【腦殘惡搞的腦殘續篇，廢話多，各種蠢，慎入】

感謝小熙，還有我老家的狗狗貓貓們提供靈感

動物園裡兼差的天師遇上騙吃騙喝的雪豹精，前文請戳：前篇、後篇

01.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鬼。

噢，對，還會有各種各樣的傳說。 

道上傳說，天師張起靈出身成謎，師承不明，行蹤飄忽難測，靠著一只舊背包和一把黑金古刀行遍江湖，積累戰果無數。又因顏值高身材好氣場強，人送稱號「天師界金城武」，毫無懸念地成了無數道門女弟子甚且是女妖女鬼們求星君求仙人只求能見上一見撲上一撲的夢中男神。

不僅如此，最近更有小道消息指出，張天師在青藏高原遊歷期間收了一隻落難的雪豹精──高顏值男神配高顏值大貓，戰鬥力暨養眼度更是噌噌地往上翻。 

誰能再加碼來點八卦呀？這樣的一號傳說級人物，與他收下的妖孽大貓，相處起來是怎麼一幅景況？

 

 

02. 

夜深了，房裡沒開燈，只有窗外透進朦朧的微光，為寥寥的幾件大傢俱勾出模糊的輪廓。

張起靈側臥於貼牆擺放的狹窄單人鐵床上，身上搭著一條薄薄的被子，閉著眼，貌似已經進入夢鄉。

安靜，寧靜，沉靜，整個房間即將在昏暗中徹底凝固……

咻！

一團黑影忽然竄上床尾。

來者哪位？過往結下的仇家？投懷送抱的女鬼？

推測合乎邏輯，可惜不合乎事實。有著四條腿與長尾巴的黑影並沒有立馬掏傢伙喊打喊殺，顯然也沒有撕掉張起靈身上那件工字背心的打算。幾步走到床中央，接著居然一扭身子，自顧自地打起了轉兒來。

前文有云，這床不大，而這位不速之客身長估計一米出頭，攏總生了四條腿。所以落下去的每一腳，幾乎都毫不客氣也毫無偏差地踩在張天師身上。可能是腰，可能是背，可能是腿，可能是胳臂，屁股當然也沒道理被放過。

吱嘎！吱嘎！呼應落步的節奏，床架抗議不休。

如此轉了幾個圈兒，黑影似乎對「腳感」不甚滿意，身子又一扭，一步跨到床頭位置，一腳踩上枕頭。隨即像是滿意了，當下也不顧人家老張正在枕頭上睡得好好的，直接就臥了下來。

嗖！

約莫同時，張起靈坐直了身。勢頭之迅猛，挺屍的千年老粽子也自嘆弗如。

嗤！

隨著他起身，按八卦方位分立於臥房角落的八根白蠟燭燭芯一齊竄出火焰，一下將房間幽幽地照亮。

就著火光，張天師扭頭，動作間彷彿帶出了颯颯寒風，犀利的目光射向斜後方。 

完全霸佔了枕頭與床頭的雪豹精張嘴打了個豪邁的哈欠，抖抖圓圓的耳朵，衝著張起靈眨了眨眼睛。跳躍在黃褐色眼珠子裡的，除了火光，更有笑意和得意。假如看得更專注更仔細一些，還會感覺這雙清澈靈動的眼睛在說話。

──哈！老套啦！別以為同樣的招數能嚇著我兩次。

太得意了，足足也有一米長的毛茸茸粗尾巴甩動起來，有節奏地輕輕拍打床墊，間或有意無意地撩一把張天師的腿。

太得意了，得意到欠打。

──打我呀！你下不了手！ 

擁有一雙深邃電眼的張起靈肯定接收到了這一連串信息，可他沒有動作，表情也無變化，只是鎮定而沉默地注視雪豹精。 

道上傳說趴兔：「天師界金城武」氣場驚人，凜然不可侵犯，一記眼刀就能駭得道行不夠的妖靈怨鬼逃之夭夭。

修煉有成的岡底斯山雪豹精絕非泛泛之妖，可這麼對視著兼對峙著，逐漸也有些撐不住當頭而來的山大壓力，從背脊到尾尖的軟毛都悄悄地豎立起來。

他娘的，這只悶瓶子根本是用崑崙山萬年玄冰煉成的吧？

雪豹精在心中咋舌。不甘願就此認慫，又想給自己找個台階下，於是用前爪扒拉扒拉枕頭，下巴枕著自個兒的腿，腦袋一歪，眼皮一眨，施展出早前在動物園裡裝蠢賣萌練出來的必殺小眼神。

──說一句好聽話，我就考慮把枕頭還給你。

大概也是真累了，一不小心又打了個小號一些的哈欠，打完後嘴巴沒閉緊，露出一小截嫩粉色舌頭。

然後……

實話說，雪豹精沒反應過來發生了啥事，只覺得眼前一花，有什麼輕輕地捏住了自己的舌頭。條件反射地勾起舌尖頂了頂那東西，沒頂開。趕緊定眼細看，先看到兩根手指、一隻手掌，再來是一條胳臂，再後是一雙懾人更懾妖的黑眸……

 

說誰下不了手呢？

 

「唔？」

這是特屬於成年男人的低呼聲。

嘶沙！咚！嘩啦嘩啦！碰！

「嗷──啊嗚！」

至於這些，是猝不及防間被嚇得化了人身的雪豹精炸著尾巴毛蹦下床，不慎給床邊椅子上斜掛著的黑金古刀刀柄結結實實地頂了一記腰窩，又被擱在椅腳邊的背包絆了個屁屁著地四腳朝天，最後讓張起靈一把拽住尾巴的聲音。

 

 

03. 

夜更深了，房裡頂燈大亮，清楚明白地照出幾樣簡單的大傢俱，以及單人床上「交疊」的兩道人影。

 

「啊啊……小哥你小點力，那裡……嗷嗷！」

渾身光溜溜赤條條的雪豹精吳邪面朝下趴在落了不少灰毛白毛黑毛的鐵床上，隨著張起靈施加於他後腰的推拿揉捏按壓，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唉呀媽！太疼了，想咬住枕頭，又擔心招來更多「報復」，只得可憐兮兮地咬住長尾巴。

嗚，腰快被揉斷啦，看來這回是真惹惱悶油瓶了。

「疼……唔唔……」

作死！活生生血淋淋的作死！

其實吳邪不太明白，這陣子的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

自家三叔的確常罵他犯二，他的性格也確實不太符合雪豹一族外表看來的矜持冷淡，但他自認並不是一隻太欠抽的雪豹。別的不說，就說之前在動物園那會兒，他這個老大還當得挺有範兒的不是？

「嗯啊……」

似乎就從遇上身後這位不務正業，啊不，多才又多藝的悶瓶子天師開始，一切產生了變化。

可以對動物園裡的小弟們高冷，面對這個人就是各種各樣自覺不自覺的耍蠢；可以在單打獨鬥的場合做到至少全身而退，身邊多出了這個人就變得要受幫助受保護；可以不在乎其他人其他妖的眼光想法，換作這個人就多出了探究的心思。不僅想知道他是如何看待自己，還得寸進尺地想去探究那雙深到彷若沒有盡頭也極少泛起波瀾的黑眸之下，到底掩藏著怎樣的心緒、怎樣的故事，想要試著從那張雷打不動的冰山臉上挖掘出更多的情緒……

更奇怪的是，待在這個人身旁，偶爾在他需要時出來亮個相，替他打打下手，好像不像一開始那樣難接受了──雖然還是時不時地想要挑逗，不對，挑釁人家，鬧一鬧無傷大雅的不合作運動。不知不覺也忘了去計算，先前欠下的伙食費還清了沒？

嗯，到底是還清了沒有？自己應該沒那麼能吃吧？

假如已經還清了，要找個適當的時機回家去嗎？

思考著關鍵問題，依然咬著尾巴的吳邪輕哼著從枕頭裡抬起臉，肩膀也微微挺起。順應姿勢的改變，後頸到肩背再到略有些紅腫的腰臀自然地呈現和緩流暢的內凹弧度。

想得入了神，他沒有發覺，腰後那雙手突兀地停止了動作。

並且，似在忍耐著什麼一般，迸出青筋……

 

「啊啊……小哥你小點力，那裡……嗷嗷！」

以工字背心配小短褲的清涼打扮分腿跪跨於一絲不掛的雪豹精身上，雙掌十指變著花樣地按壓推拿人家的後腰，胳臂底下就是兩瓣白嫩渾圓的屁股蛋子，討饒呼痛聲充當背景音──難得的，張起靈思考起了他的人生。

他在想，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對道門中人來說，身邊能有一隻聽憑使喚的妖精，就跟得到威力不凡的法寶差不多意思，是件求之不得的好事。更別說岡底斯山雪豹一族生來便極具靈性，天賦不凡。鬥法時喚出一隻雪豹精，打個好懂些的比方，那就跟出席派對時帶著當紅女明星或者約會時開出一輛超跑掏出一張黑卡是同樣境界，酷炫得簡直沒邊兒了。

不過這些想法，都跟張起靈沒有半根雪豹毛的關係。

「疼……唔唔……」

為何對這隻窩在動物園裡騙吃騙喝的妖精上心？一開始是疑惑，而後，他對這個聰明伶俐偏又自帶蠢萌屬性、鬼點子滿滿但本性純良無害的傢伙，生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興趣。於是特意關照，暗中留神，在他被仇家找上門時暗中助了他一把，又在他決意離開時不假思索地出手阻止，將他收在身邊。

遇到「豹如其名」的吳邪之前，他沒有想過改變自己的生活。遇到之後……雖然吳邪真心能鬧騰，他似乎也沒有懷念過從前一個人的日子。

「嗯啊……」

生滿厚繭子的手指使勁揉擦著吳邪後腰的紅腫。雪豹精極其敏感，身子因著他的動作生出了各種反應，或舒展或繃緊或顫抖。掌下光滑的肌膚透著微暖的溫度，不可否認，摸上去的手感極好。低低的哼哼聲縈繞不散。

張起靈向來理性，迅速回顧過往，竟然想不起來自己還曾經「不假思索」地做過其他什麼事情。偏偏在遇上吳邪後破了例，並且是一再破例──好比方才不假思索地去捏他的舌頭。

不想還好，一想才發現，被雪豹軟舌勾住的濕癢感仍殘留於指尖。

也許是孤單久了，想要找一個夥伴吧？

那麼，假設給自己一個重新考慮、審慎選擇的機會，還會留下這隻雪豹精嗎？

設若答案仍是肯定，打算要留他多久呢？

腦海中剛剛閃過疑問，他隨即也察覺了，自己的體溫在升高，血液流動的速度快了不少。

為什麼？

不等他找出答案，本來只是乖乖地咬著尾巴趴在床上哼哼的吳邪突然動了動，抬起臉和肩膀。而這一動，背肌線條頓時更顯修長，配上凹陷的腰窩、挺翹的屁股，連接成驚心動魄的弧度。

彷如五雷轟頂，更正，醍醐灌頂，張起靈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適才自問過的每一個問題，就因著吳邪這一個小小的舉動，好像都有了答案……

 

如果吳邪在這一刻回頭，他會驚訝地發現，張天師那雙少有波瀾的黑眼睛翻起了浪，面上更浮出忍耐之色。

遺憾他沒有──沒有膽子，蓋因身後突起的某種「變化」，逼得他在瞬間繃緊了全身肌肉。何止尾巴，耳窩毛也炸了。

吐出被咬得濕答答的尾巴尖兒，他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道：「小哥，對不起啊，我知道錯了，保證以後不再打擾你睡美容覺。」

沒有回應。

不，不能說是沒有回應，身後那「變化」更明顯了。娘啊，他還感應到了一股殺氣！ 

潸然淚下的雪豹精夾了夾屁股，然後在張天師意味不明的悶哼聲中再次討饒。

「張天師，我都認錯了，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別再拿你的刀抵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