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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瓶邪架空】《無人知曉的夏日軼聞》下篇

【十萬大山裡一對成了精的猞猁,以及他們撮合的一段姻緣。

對於原作的一點遺憾的私心彌補,大概是這樣吧!】 

前篇請戳 這邊



─中─ 

黑暗濃郁沉重,卻不是完全的寂靜。

失去了對於身體的掌控,卻留有模糊隱約的感知。

雲彩感覺自己被某種柔軟卻也堅韌的物事托著,飄浮於虛空。半邊身子冰寒,半邊有微微的溫暖。

有一道男聲在對她說話。

是誰在說話?說的是什麼呢?

想要分辨清楚,為此抵禦著寒冷與滯重,奮力凝起全部的意識,偏偏怎麼也聽不清晰。

……不行了,沒有力氣了。

彷彿有一塊布簾落下,將她嚴密結實地裹住,身邊的聲音與溫度都開始逐漸淡去。

浮空感也消失了,她在渾沌的黑暗中下沉、下沉……

卻在下一瞬,男人的呼喊聲刺破了由四面八方急速籠罩過來的寂靜。

這一次總算聽明白了,那聲音呼喊的是她的名字,一聲一聲,彷若落入絕境的負傷野獸,又驚又懼,又急又怒,滿滿的哀痛與絕望。

啊,也認出來了,這個聲音是熟悉的……

是胖老闆。

她在意識徹底沉寂的前一刻感到了一絲心安。

 

而當重新甦醒,迎接雲彩的是一片近乎刺眼的白。

似乎過了許久許久,渙散的視焦才緩慢凝聚。

又過了好一陣子,思維終於也復工,她曉得自己看見了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緊隨其後,聽覺復甦了,她開始聽見一些聲音。有的聽來很遠很模糊,比如鳥叫聲、急促的腳步聲、帶有滾輪的東西被推動的轆轆聲,高高低低的說話聲,似乎都與她目前所在的地方隔著一道牆;有的聽著則是很近很清晰,顯然就在身邊,觸手可及,比如像是某種機器運作發出來的規律滴答聲,還有……

嗯,那應該是……

身子疼得難受,並且出離的僵硬,脖子跟石化了似的。可她還是艱難地循著某種聲音的來向,一點一點地轉動起腦袋和眼珠。

視線下滑,經過窗簾,經過輸液架,果然,接著進入眼簾的是兩張熟悉的臉。 

頭髮半白、黝黑乾瘦的中年男人橫躺於窗前的行軍床上,身上胡亂搭著一條單薄的小被子──也說不定那只是一條毛巾。即使正處於睡眠狀態,眉頭也皺得死緊死緊,滿心的憂慮不言可喻。

行軍床邊上堆了幾個包,再來是一張硬梆梆的鐵椅子。坐在椅子上頭的胖男人大腿上攤著手機與一份報紙,手裡抓著一顆啃了大半的饅頭,此時正一下一下地點著頭。明顯好多天沒刮的鬍子占據了小半張胖臉,緊閉的眼皮子底下墜著兩個青黑色大眼袋。

此起,彼落,節奏截然有別的兩種呼嚕聲響徹整個空間。 

雲彩靜靜地望著這兩個儘管睡得克難仍打著驚天動地呼嚕的男人,甚至不捨得眨一下眼,更沒察覺眼角落下的淚水已沾濕枕套。

她所受的傷、她的死裡逃生、她招來的殺機和可能觸及的秘密……太多太多的謎題都放到之後再思考煩惱吧。

現在,只需要知道一件事。

這一刻眼中所見,之於她,才是真正需要銘記並一生珍惜的,最溫情也最美麗的一幅畫面。

 

 

─下─ 

滴答!滴答!

細雨已歇停有一段時間,仍可見晶瑩的水珠自枝頭斷斷續續地墜下。

唧唧──唧唧──

不知名的蟲子群聚於草叢中歌唱,力圖把握夏日最後的小尾巴。

深邃廣褒的山林一貫平靜,卻不盡然寧靜。

一身黃褐毛的猞猁蹲坐於一座陡峭的土坡底,仰臉,清澄透亮的琥珀色眼珠子猶若纖塵不染的明鏡,映出兩抹正循著坡往上爬的人影。

那兩個人速度不快,爬在後頭的胖男人尤其顯得氣喘吁吁,卻不忘盯緊前方女孩的一舉一動,生怕她會一個不小心踩空摔下去。女孩顯然也有些放心不下胖男人,每爬幾步就要扭過頭來看他。

如此登上了頂,女孩回身,衝著坡底揮了揮手,喊了聲再見。

胖男人跟著望向坡下,舉起一條胳臂,併攏的手指輕觸眉梢,移開。

不是象徵道別的揮手,他做的是一個既像敬禮又類似答謝的動作。

土坡太高了,以胖男人的眼力,想來是不可能清楚地瞧見,目送他們的猞猁一下子把眼睛彎成了兩道細細的月牙。

迫不及待地轉身牽起心愛姑娘小手的他自然更無可能知曉,他們還沒走出五步遠呢,那隻猞猁就被一條從後方探出來的胳臂捏住後脖子的毛皮,輕而易舉地整個兒拎了起來。

一條膚色白皙、肌肉線條流暢結實的胳臂。

沒錯,男人的胳臂。 

猞猁絲毫不驚,老實地讓那胳臂的主人拎進懷裡,以單手牢牢抱住。跟著稍微翻了翻身,就著對方穩固的臂彎和厚實的胸膛調整了一個自在得毫無戒心也無形象可言的姿勢。

抬頭,這一回映在牠眼裡的是一張輪廓清俊的男人面孔。黑眸黑髮,高鼻薄唇,豎直的獸耳尖端生有兩撮長長的黑色簇毛。

張口,猞猁吐出的居然是人言,「小哥,你看得懂那胖子最後一個動作的意思嗎?」年輕男子的嗓音,聲線溫潤悅耳。 

黑髮男人沒吭聲,一面用空著的手摸了摸猞猁的腦袋,一面旋身走離坡底。步速很快,瞬息之間,寸縷未著的勻稱身軀連同屁股後頭那條粗粗短短的黑灰色尾巴便給叢生的雜草與斑駁樹影隱去。 

猞猁舒服得雙眼微瞇,那模樣好似在笑,「估計雲彩以為,她受傷昏過去之後,被那個胖子湊巧發現,把她從這兒一路抱回了村子,再十萬火急地送下山,而胖子肯定也沒否認。她怎麼樣也不會知道,其實她只想對了一半,前半段路是你……」

下文就不必道破了。蹭了蹭男人的胸口,牠以肢體動作表達內心的感嘆:肥肉和肌肉,觸感也差太遠了吧!

「咱們這算是拉回了一條命,還陰差陽錯地促成了一段姻緣?也好,我瞧那胖子挺順眼的,應該是個可以託付的人。」

說得入神,牠沒察覺男人停了步子,也沒發現修長的手指一直輕撫著牠的右耳耳根。

那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擦傷,毛禿了一塊,剛剛癒合的皮肉還是嫩粉色。

「小哥,你說,經過這件事,雲彩一家子會跟著那個胖子離開嗎?」

自顧自地說下去之前,不確定牠是不是嘆了口氣。可以確定的是,語氣透出了不加掩飾的不捨。

「羊角山底下隱藏的秘密太深了,雲彩一家子雖然是無意間摻合進來,什麼都不曉得,可『它』不這麼以為啊。他們要不快些個抽身,早晚還會再出事,及早遠離的確是最保險的。可是……唉!」

這一口氣嘆得可清晰了,十二分的惋惜,十二分的眷戀。

身下的「人肉靠墊」倏地從柔軟轉為緊繃,但猞猁完全沉浸在了自個兒的情緒裡,無知無覺。

緊接著,一直撫摸牠耳根的手指移動起來,迅速經過牠的粉色鼻頭、生滿柔細白毛的胸部和肚腹,直攻某個不能描寫的部位……

「我一定會想念雲彩的,那麼好──嗷嗚!」 

一秒,黃褐色毛團高高彈飛。

下一秒,頭頂獸耳的清秀褐髮男子於五米開外處重重落地。

既不遮掩一絲不掛的身子,也不在乎頭上那一道醒目突兀的新鮮禿痕,他以雙手緊緊捂著自個兒的屁股,淚眼汪汪地怒視黑髮男人,語帶控訴,「讓我哀悼一下以後再也吃不到的草豬燻肉也不行嗎?幹什麼掐我尾巴?」

可憐,但還不是最可憐。

收回一手,瞪著落在掌心裡的黃毛褐毛黑毛,哀怨值瞬間MAX,「我都已經他娘的禿頭了,你個挨千刀的還讓我禿尾巴!」

 

 

─末─ 

日落月升,雲湧星垂。

或飄忽,或喧擾,精怪的足音笑語與瑤寨的人聲犬吠都融進了夜風的吟唱。

沉眠的秘密有多少,綻放的因緣又有多少?

十萬大山的夏夜,生息盎然,也如斯靜好。




最後說一句,那個,我,竟然報上了CWT48的第二天(超意外!本來想說會被主辦刷掉的)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雖然很抖,還是要來挑戰睽違了三年的趕稿修羅場了。

如果有空的話,歡迎明年的03/04(日)來台大體育館找我喇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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