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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瓶邪架空】【中元文】《只在此山中》

一發完結

用了以前那篇《Snow Black》的設定




持續了十多個小時的大雪,估計是在夜半時分停歇。

又幾個小時過後,早晨八點十分,晚起的朝陽總算翻過了白皚皚的山頭,揮去蟄伏於山間的藍紫色陰影,為那打山頂延伸而下的陡峭雪坡與茂密樹林披上新色。

甫開始運轉的滑雪場纜車在極度冷冽的空氣中運行著,送下三三兩兩的人影。

早起的鳥兒有好雪滑──對於滑雪重度愛好者來說,這句話是真理。

迎著晨光,搶在大部隊出現之前,扮演起先鋒者一般的角色,駕馭著雪板高速滑下剛剛被壓雪車整理過的平坦雪道,滑過那一道道俗稱的「麵條雪」,絕對是至高的享受。

吳邪下了纜車,迅速地穿好固定器,迎著面前鋪展開來的銀白色美景做了個深呼吸,隨即一個傾身,讓重心的移轉自然帶動腳下的黑底霧銀紋雪板。刷地一聲響,銳利的雪板鋼邊立即於雪地畫下一道既深且圓滑的漂亮刻痕。

作為中國單板界神人「麒麟」的男朋友,以及單板界奇人黑瞎子自認的徒弟,日日領受兩位變態高手的各種調……不是,各種訓練,即使這輩子摸不著冬奧的門檻,要說如今的吳邪海放不了一般人,那也真心太小看了他。走著乾淨俐落的S型路線,就見他輕鬆追過了在他之前就已經滑下來的幾名男女,一馬當先地滑完這條約莫一公里長的中級雪道,然後在進纜車站前一個扭身,咻!輕盈地跳過幾個小雪堆,鑽進了雪道邊上的樹林。

沒錯,這是下山的近路。

但就算是遠路也必須走,林子裡頭可滿滿的都是鬆雪呢! 

滑過平整紮實、雪質軟硬適中的壓雪雪道,是一種樂趣。

滑過無人整理,可能及腰及胸甚且及肩深的天然樹林野雪,那又是另一種極致的樂趣。

彷若一抹破浪的小舟,黑色雪板穿行於冰雕也似的茂密林木之下,一片雪白的汪洋之上。偶爾直行,偶爾轉彎,偶爾驚險地閃過樹洞或小陡崖,嘩沙!嘩沙!不斷激起雪浪。

在正式交往之前,「麒麟」張起靈曾對吳邪說過,正是因著能夠感受腳底的雪板經過各式各樣的地形,能聽到因著自己的滑行而被引發的各種聲音,他才確切地知道,自己活著。

吳邪覺得,他是在練出了獨自一人安然進出樹林、滑鬆雪的本事和膽量以後,才更深切地領會這句話。

流暢地滑行在無人踏足的雪山樹林深處,此時此刻,耳朵能聽到的聲息,幾乎都是自己的雪板所發出。鋼邊切過深雪,激起漫天雪浪,高飛的雪花宛如水珠般紛揚落下,激起沙沙的回響──細碎微小又短暫,可確實存在。

截然有別於雪場內那些路線分明的高中初級雪道,眼前的雪白汪洋既無瑕疵雜質,也不存在任何既定的路徑,用迷宮來形容似也不為過。鑽過樹與樹的間隙,跳過隆起的粉雪堆,刻意甩動板尾去掃雪,動作多誇張都無所謂。只管走你想走的,滑你想滑的,反正這片林子就只有你一個人。

沐浴著被凍結的銀色枝葉所篩落的清冷晨光,彎彎繞繞地在粉雪中愉快地又滑出一大段路,吳邪感覺腳下的坡度變陡了不少,知道自己正在接近一座懸崖,接下來應該要往左走才是。目光立即一轉,看準了十點鐘方向,迅速判斷出一條合適的路徑,正要切過去,眼角餘光冷不防掃到一抹自斜後方閃現並迅速放大的橘色人影!

咦?

大驚同時,他下意識地煞住雪板,「靠!」隨即一聲慘叫,心說完蛋!

滑鬆雪,特別是深深的鬆雪,最忌諱的就是──停下。 

強大的浮力瞬間轉變為可怕的阻力,不過一兩秒的工夫,整個人竟已深深陷進了及胸深的雪堆裡。更可怕的是腳下的雪堆似乎仍是鬆軟的,仍能拉著他往更深處陷落。

幸好這時的吳邪不再是當年那個連跳個圍繩也要大叫小哥不要的菜鳥了,長期積累的經驗值起了作用,他立刻放棄無謂的掙扎,讓身子盡量地放鬆,及時止住下陷的勢頭。等狀況穩定下來了,再一手撐著地面,另一隻手小心地、一點一點一點往下探,啪啪幾下解掉腳上的雪板固定器,而後抬手抬腳,開始努力地往雪堆外爬、爬、爬……

爬,簡單一個字,只有真正深陷過鬆雪堆裡的人才曉得,那是多大的煎熬。

等吳邪終於滿身大汗地爬出來,再近乎崩潰地徒手挖開雪堆,挖出被深埋雪下的雪板,已是整整一個小時過後的事情了。

一個小時,六十分鐘,三千六百秒,銀白色樹林彷彿一個被凍結而定止的世界,就像收不到半點訊號的手機一樣安靜。

放眼前路,杳無人跡。

回首來時路,滿山滿林子的鬆雪潔白無瑕,獨獨能望見他腳下的黑色雪板所留下的醒目痕跡。 

 

Bluebird Day,大雪後的豔陽天,享受鬆雪的最好時機。

張起靈卻無法享有這份閒情逸致,儘管他是一千一萬個願意放自己一天假,什麼招也不練,只跟吳邪自由地在雪場裡滑上一整天。

事實上,天才濛濛亮,雪場都還沒開門營業呢,他就被來自「雲頂」巡邏救護隊的奪命連環Call給挖出了暖暖的被窩。

要將事情交代清楚,那得說回到午夜時分,一則壞消息驚醒了雪場的巡邏救護隊──有間小旅館的老闆去警局報案,說他的一個房客兩天前出門去滑雪,之後再沒回來。雪場的工作人員們聞訊不敢怠慢,連夜清查了過去兩天所有纜車站的過卡記錄和出入口拍下的影像,確認了失蹤者最後一次出現是前天的下午三點多鐘,搭上了通往「雲頂」高處某條中級雪道的纜車,而後便不知所蹤。這可不是好消息,那條中級雪道地理位置絕妙,能與另外多條雪道連通不說,偷滑道外野雪也沒問題,邊沿可是散佈著好幾片難度與面積不等的樹林子。偏偏這陣子「雲頂」的巡邏救護隊員不是請假就是生病受傷等等的,極缺人手,尋人任務又是片刻耽誤不得,於是把腦筋動到了長期在此駐紮練習的DAOMU一眾隊員身上。

站定於雪場最高處,打開手機再看一眼巡邏隊傳來的失蹤者照片──一名身著鮮亮橘色雪衣的年輕男人,張起靈思索片刻,向著邊上的一片樹林滑去。

 

藍天、高山、白雪,構成一幅讓人百看不膩的冬日美景。

畢竟是非假日,透過「雲頂」雪場餐廳的玻璃落地窗望出去,長長的初級雪道上沒有太多人。不需要具備太好的想像力也能想像出來,這種時候踩著雪板順暢地一路下滑,該有多麼痛快舒暢。

可惜,作為單板滑雪的新新手,秦海婷絕大多數時刻還是在用臉用身體用屁股──總之就是用雪板以外的一切部位──滑雪。

也因為這樣,看見那抹以火燒屁股也似的速度循著初級雪道滑下的、熟悉的褐色人影,她忍不住拿出手機,貼上窗玻璃,按下錄影鍵。

一面拍,一面還要羨慕地自言自語:「吳邪滑得真好啊……我什麼時候才能變得像他那麼厲害呢?嗯,他後面那個穿橘色衣服的人也滑得好快……奇怪,那是誰?」

 


真的沒有後續了,就是個,嗯,雪場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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