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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瓶邪半架空】《陸上三千里》56-62(西北篇-未完)

【禁婆哥全系列AO3傳送門】

第一部《水下三十米》(已完結)

第二部《陸上三千里》(奮鬥填土中):華南篇華東篇華北篇東北篇-上東北篇-下華中篇西北篇-上



Section 62

 

那夜,吳邪做了個夢。

夢裡,他是一個連刀子都拿不穩的弱書生,卻因為一天走在路上多瞄了兩眼擦肩而過的冷面帥哥,從此被捲入一個跨越時空的巨大陰謀,過起了被各路凶神惡煞關愛調戲、被各種詭計謎團翻牌臨幸的日子。下怒海,鑽古墓,上雪山,期間幾次要送掉小命,都被那冷面帥哥從閻王爺手中提溜回來;幾次想要放棄不幹了,又讓自己的好奇心拖回泥淖;幾次抓住了重要線索,奈何還是與真相擦肩而過;幾次自覺走路逐漸有了風,馬上又被事實啪啪兩巴掌殘酷地打回原形。最後,大概是再也看不下去他的衰樣,蒼茫戈壁裡,熊熊篝火邊,張起靈──也就是那位冷面帥哥,終於忍無可忍地捏住他的脖子,把他掀翻在沙地上,然後甩下一句魔性的東北話。

「敗作妖了,做俺媳婦兒,跟俺回俺們那旮沓種地。」

 

夢醒,視野是一片極深的藍,深海海水一樣的顏色。

隨後的幾個呼吸間,這片深藍色浮出如葉脈般彎曲延伸的幾道裂紋,還有一兩處「脫皮」。

再後,吳邪的意識完全清醒過來。對著被門上小窗滲入的走廊燈光朦朧抹亮的一堵斑駁水泥牆,夢醒那個剎那下意識繃緊的身體迅速放鬆。隨即,心中升起一陣無奈。

亂七八糟的夢當然不是第一次做,但不管做過幾次,他還是很難不為自己奔放不羈愛自由的腦迴路深深震驚。

對著牆壁發了一會兒的愣,他緩慢地在又窄又硬的行軍床上翻過身子,緩慢地揭開睡袋,緩慢起身。目光落處,睡在隔壁床上的傢伙動也不動,睡袋蓋過了頭頂,活像一個巨大的蟲蛹。

隔空對著大蟲蛹施展幾回眼刀劈砍,再磨兩下牙,他從床頭拎起一件外衣披上身,下床,穿鞋,步出房間。

怎麼?莫不是小菜鳥受到嚴重刺激,也想單幹一回,體驗體驗光怪陸離的深夜城市探險?

想太多,只是睡前多喝了幾杯水。

 

幾十年歷史的老筒子樓了,就是從樓裡挖到古董的概率都比找到一間私人廁所來得高。想放水想撇條,位於長廊最底端的公共廁所是唯一的選擇。

走廊狹長昏暗,兩側次第排開的每一扇門或者緊閉或者虛掩,音調節奏各異的幾種呼嚕聲此起彼落,空氣微冷且乾燥。走著走著,吳邪感到喉嚨又微微地癢了起來。青藏高原患上的感冒跟平地患上的感冒基本是兩種概念,不惡化成其他要命的毛病已經夠給面子了,當下只得用單手摀住嘴,儘量壓著聲音低咳幾下。另一手拉開一扇破木門,走進公共廁所。

跨過門檻,撲面的尿騷味簡直是澎湃豪奢,廁所本身的空間規劃也是大氣奔放:灰水泥搭配大片裸磚,各式管道糾結外露,屎坑尿斗直接面對面say hello,儼然與時下大熱的極簡工業風格有個七八分像。大城市裡長大的小年輕踏進來,指不定會嚇到便秘三十天,對Coral眾人來說卻不過是一塊小蛋糕──你何時聽說考古學家打哪座千年古墓裡挖出了公共廁所?再者,看慣了自家那管口徑極不科學的人形自走炮,難道吳邪還會害怕跟國際友人們一起排排站掏傢伙?

怕是當然不可能怕,大半夜的廁所裡也沒見金毛老外出沒。只是此時往尿斗前一站、褲頭一扯、傢伙一掏,膀胱爆炸的壓迫感很快消減,心情卻沒法變得跟膀胱一樣輕盈輕鬆。明明面對著一堵灰黃灰黃的骯髒水泥牆,眼裡滿滿的都是他家自走砲的那張死人臉。 

想來是因為近來這段日子張起靈對待他近乎百依百順,頂多是強逼著他戒了菸,回老家過年這個高級副本也算是有驚無險地初步解鎖,吳邪差一點,不,是根本就忘記了,這個悶油瓶子的固執指數達到了頂天級別。一旦認準了什麼,決定了什麼,一頭牛?算了吧,開一輛高鐵一艘航母來也別想拽回他。

拽不回倒也罷了,不回頭不是啥大事,大不了兩個人一起換個方向走唄!真正令吳邪氣悶的,是一種突然間被排除在外的不甘不忿。

雖說他與張起靈認識至今還不滿一年,時間算不上太長,可他倆共同經歷的事情是一點都不算少。天南海北,水下陸上,怎樣的風風雨雨總歸都挺了過來,甚至在閻王爺家門口都打了個卡。吳邪自認,這世上再沒有誰比他更熟知張起靈的方方面面了,就是那傢伙的落跑老爹和禁婆老媽都有所不及。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與張起靈相關的事情,是他吳邪不能夠知道和參與的?

好,就算那個「它」比較特殊,他一個肉體凡胎真不能摻和進來,多對他解釋兩句不行嗎?兩句太多,組織不出來,那好,打個折給個優待,一句話、幾個字,這也成啊!難道多說幾個字就會崩人設,還是會掉頭髮?

一肚子的水放乾淨了,胸口那把無名業火倒是又熊熊地燃了起來。吳邪不曉得自己的眼神有多……哀怨,比起剛醒來那會兒,眼刀威力提升了一個檔次不止。

瞪啊瞪,無辜的牆面還沒給他瞪出兩個洞來,他突然渾身一抖,眼皮跳了跳,眼神一秒變樣。

瞪著同一堵牆的同一處,哀怨消失,隨後的狐疑也是一閃便逝,跟著換上的是凜然。

再後,吳邪猛地矮下身子,右手手肘使勁兒往後頂。

反應絕不算慢了,力氣也用得很足,肘尖頂上的卻是一團軟綿綿的空氣。

背後沒有東西!

不可能!除了他本身的影子,剛才的確有另一團影子也映上了尿斗上方的泥磚牆,似乎還有東西朝他的後脖子吹了口氣!

腦中思緒急閃,身體的反應速度也沒有慢下來,一下回轉過身。確實,後方除了沿牆排開的三個屎坑,連個鬼影子也沒有。一眼掃過,整個視野裡能夠活動的東西,只有在屎坑邊上愉悅翻滾的幾條白嫩肥蛆。

……還有,額前輕輕飄動起來的瀏海。

本來就沉的呼吸聲瞬間變得更粗重,一滴冷汗滲出髮際。

循著絲絲冷風的來向,吳邪轉過頭,瞪大眼。

公共廁所的某面牆上有一扇不算小的窗,窗玻璃儘管滿佈灰塵與裂紋,好歹還是完整的。剛剛進門時不經意地瞥過一眼,他隱約記得這扇窗是關著的。可是現在,窗扉被不知什麼人推開了大半,大半夜的冷風像水一樣流淌進來。

急急收回目光,正要再轉身往門口衝,身體猛然又一抖──又有東西朝他的後頸吹了口氣。而再回頭,身後依然不見異狀!

彷彿被戲弄的感覺不期然地勾起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他抬起一手按住後脖子,一手捏緊成拳,皺眉,抬頭。 

當著一顆瓦數偏低的白燈泡,映入吳邪眼簾的並非一雙只有黑眼仁而無眼白的駭人妖眼,不過說真格的也差不太遠。

「想找你瞎子哥哥我,說一聲不就成了,上色誘多見外呢。」

能在Coral混的都是所謂的練家子,以雙腳勾住某物倒掛下身子不是太困難。但處在頭下腳上的狀態,墨鏡依然可以穩穩當當地戴在臉上,這就真正是技術活兒了。

一言落下,大異於吳邪紅著臉炸著毛手忙腳亂提褲子的驚怒囧交加,倒掛在天花板管道下的黑眼鏡兄台一副悠然自得貌,甚至還能好整以暇地曲起手指輕推鏡架。

「小兄弟,你身上的味道很有意思。」

咧嘴一笑,真正意義的見牙不見眼。

「以前我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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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要出國一段時間,在國外填坑速度應該會爆炸慢,四月中旬之前這邊大概只能緣更了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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